中国与东南亚的公共卫生治理合作以新冠疫情治(5)

总体而言，中国与东南亚在疫情的不同发展阶段，均开展了积极有效的合作，合作议程在不断扩展的同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了及时、灵活的调整，这体现了中国与东南亚合作的紧密度与成熟性。同时，中国与东南亚在国际、地区合作问题上立场较为统一，共同支持世界卫生组织在全球抗疫中发挥领导作用，并对彼此的相互支持给予积极评价。这说明，东南亚仍然是中国外交中合作基础最深厚、合作成效最突出的地区，未来应当继续成为中国加强区域合作的重点地区。

二 中国与东南亚开展抗疫合作的新特点

在与东南亚开展抗疫合作的过程中，中国不仅较为充分地发挥了已有的外交经验与优势，而且在参与合作的行为主体、合作方式与内容等方面，出现了新变化与新特点，这对于未来进一步优化中国的东南亚政策，有效推进区域治理合作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依靠“双轨路径”，发挥多层次区域治理的优势

经过多年的地区合作实践，中国与东南亚国家之间的关系形成了“双轨路径”，即一方面是各个双边关系，另一方面是与东盟的整体关系。双边关系是中国开展东南亚外交的基本途径，适应东南亚国家的多样性特征；中国—东盟整体关系对双边合作的开展具有协调与引领作用，有助于中国与东南亚关系的整体稳定。近年来，“双轨路径”被运用于中国与东南亚的区域经济合作以及南海问题的处理中，对于稳定地区安全与促进区域经济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26)在多年的地区合作中，双轨路径对于中国与东南亚关系的构建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安全领域，中国赞成和倡导通过“双轨思路”处理南海问题，即有关争议由直接当事国通过友好协商谈判寻求和平解决，南海的和平稳定则由中国与东盟国家共同维护；在经济领域，中国通过与东盟构建自贸区，建立战略伙伴关系，支持东盟在区域合作中发挥领导作用，逐步构建了与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协商与合作平台。参见张蕴岭《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我对东亚合作的研究、参与和思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年，第231页。。此次抗疫合作再次凸显了这种合作模式的优势。

在双边关系轨道，中国与东南亚各国的合作“因国制宜”，总体交流密切，同时各有特色。笔者通过对中国外交部网站“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专栏、中国驻东南亚各国使馆网站信息的统计发现，从2020年1月底到9月中旬，中国领导人与东南亚各国(除文莱)领导人均进行了会晤或电话沟通，部长级、副部长级(以外交部为主)的沟通交流总计50余次。其中，中国与新加坡、印尼之间的高级别交流均超过10次。1月29日，中新两国外长进行电话沟通，这是中国与东南亚国家间较早的、关于疫情防控的部长级互动；此后双方多次就开放医疗出口渠道、开通“快捷通道”、确保供应链畅通等议题进行对话。印尼是东盟事实上的领导者，也是东南亚地区疫情最严重的国家。疫情期间，中国与印尼的高级别对话达10余次，其中，习近平主席与印尼总统佐科通话三次，是中国与东南亚国家首脑交流最多的国家。此外，疫情前后一些“线下”的外交会晤凸显了东南亚与中国关系的重要性与特殊性，例如，2020年2月初柬埔寨首相洪森访华并前往武汉，2月下旬王毅访问万象、参加澜湄合作外长会议和中国—东盟外长特别会议，8月份印尼外长蕾特诺与国企部长艾瑞克访华，以及同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出访新加坡和韩国等。

东南亚各国在国家规模、治理能力、政治体制、宗教信仰、地区影响力等方面存在差异，加之各国疫情的发展不尽相同，诸多因素决定了中国需要有差异性地开展抗疫外交。例如，新加坡医疗技术先进，防疫抗疫能力强，因此，中国并未向新加坡派出医疗专家组，双方的合作更多集中于疫苗的研发与生产以及经济复苏合作方面，双方最早商议并开通了“快捷通道”，凸显了两国关系的前瞻性、战略性和示范性(27)《习近平同新加坡总理李显龙通电话》，中国驻新加坡大使馆网站，2020-07-31， /chn/zxwl/t.htm。越南是东南亚地区抗疫最成功的国家之一，与中国具有漫长的陆地边界，同时担任2020年东盟轮值主席国，这三重特性决定了中越的抗疫合作也未以相互提供物资援助为主，而是侧重加强双方边境联防联控合作，以及就中国—东盟合作加强外交协调。印尼的人口数量庞大，确诊病例多，疫情持续时间长，国家公共卫生治理能力相对薄弱。因此，中国为印尼提供的救援物资批次多、数量大。据不完全统计，截至6月初，中国各界向印尼提供的援助物资已经超过1000万美元(28)《肖千大使出席中国政府援助印尼抗疫物资交接仪式》，中国驻印尼大使馆网站，2020-06-10，

文章来源：《区域治理》 网址: http://www.qyzlzz.cn/qikandaodu/2021/0720/217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