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区域理论及其政策导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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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全球城市的兴起和城市经济的复兴,使区域内的中心城市摆脱了长期以来相对于郊区城市的弱势地位,区域经济显现出新的发展格局,多个中心之间形成了一种
全球城市的兴起和城市经济的复兴,使区域内的中心城市摆脱了长期以来相对于郊区城市的弱势地位,区域经济显现出新的发展格局,多个中心之间形成了一种新的、更为复杂的相互依存态势。一方面,高度专业化的服务业在中心城市的集中,赋予了中心城市对于跨国企业必需的关键性的控制性功能;另一方面,区域经济当中必要的企业生产性活动则由位于郊区的高技术走廊承担,为此,郊区之间也存在着因聚合性的经济竞争而日益增强的相互依赖。从驱动城市化的内外两个方面的因素看,福特主义经济结构的解体和凯恩斯主义福利国家的破产,催生了新的地域结构和形态,“城市—区域”[4]就是其中之一。城市区域经济结构和空间形态的形成,是城市化进程自身的产物,由单核城市到大都市区,再到大都市连绵区,是一个由聚集到分散,再到聚集和分散相向而行的过程,赋予了城市化地区空间的后都市化特征。从概念的实际使用来看,城市区域同时包含了大都市区和大都市连绵区的空间形态特征,大都市区所面对的区域经济发展、政府间关系和区域内的社会关系等问题,也同样是城市区域面临的问题。与大都市区不同的是,作为全球化时代城市化进程的形态,城市区域特别强调次国家区域在面临全球化的挑战时,区域内的多个地方主体整合出一个在经济、政治和治理方面更具竞争力的体制的重要性。
城市区域的形成有赖于区域内有全球性影响的首位性城市的带动作用,但与全球城市不同的是,城市区域的特征应从内在联系去定义,[5]“城市—区域关注更为广泛的城市化模式的特征与细节,涉及增长的分布、与全球化增长动力相关的利益的广泛扩展”。[6]由于“区域城市化的进程嵌入地方环境和文化,在不同的城市区域,向后都市时代的过渡以不同的速度开展,并采取各种各样的具体形式”,[7]全球化因素的影响和作用深深地植入了各国经济、政治和社会的主要领域,从本质上改变了现代化大都市的外在形态和内在关系。作为大都市区发展和治理的主流理论,新区域主义强调的地方性的政策过程,[8]由于受到地方制度与文化的约束,无法对后都市时代的区域问题提供普遍而有效的解决方法,表现出该理论的不足。对此,博尔哈和卡斯特尔认为,对于信息时代区域内的经济和社会方面的难题,“各种公共政策是不够的”,“改革必须在地方水平的权力和功能上采取具体形式来允许整体政策的应用”,“我们需要创造新的权力组合和新的地方政府的管理形式”。[9]在全球竞争背景之下,“新区域主义被置于一个更广泛的理论框架之中得以重铸”,被称为“地域重划和再区域化”,“城市区域在其中处于核心地位”。[10]
二、城市区域理论的主要内容
城市区域理论将空间形态和产业布局结合在一起考察,发现城市区域是由传统的城市中心与新的商业中心、内外缘城市与最外缘的城市复合体以及专业的次中心区构成的不断发展的多中心结构,诸多分散于区域内的专业化的服务发挥了对这种多中心结构的支撑作用。在区域内,中心商务区 (CBD)是集中性的关键形式,这种集中性顺着大都市区内构成网格化结构的多个聚集性商业活动的节点扩展;由多个节点编织的网格结构代表了区域概念的重建,网格结构嵌入了传统的交通基础设施,使这些设施促成了从信息通讯业务活动中获得的经济收益的最大化。[11]正是交通基础设施的完善和信息通讯技术的应用,才为制造业在空间布局上的分散和经济控制活动在多中心节点的集中提供了支持条件,“介乎于积聚的中心性向心力和弥散的非中心化的离心力之间的复杂关系”[12]才有可能。多中心的网格结构使城市区域能够在合理的空间范围内形成相对完整的产业链条和面向生产者的服务网络,降低交易成本,提高区域整体的经济效率。尽管“城市区域创造的不是传统的单一中心城市,而是新的多中心的城市形态”,[13]从经验上看,在全球城市占主导地位的全球城市区域,传统单核城市的中心作用仍然十分明显 (特别是在英语国家)。在这些城市区域,多中心的空间功能形态可以说是一个较之从前相对均衡的中心—外缘结构。城市区域是在“网络”与“等级”交织、融合的过程中,向层次鲜明、分工合理的多中心格局演进。[14]
在产业空间形态构筑的过程中,发达国家对于经济活动放松规制的政策和私有化过程,对于鼓励企业创新、提升企业竞争力、促进经济活动在城市区域的聚集发挥了积极的作用。经合组织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增长取向对于创业主义 (entrepreneurialis m)形成了激励,“它以坚决主张促进经济增长战略、承担风险、革新以及私人部门导向为特征”,主张“市场的便利化和对再分配价值的回绝”。[15]创业主义激发了城市区域的经济活力,新兴产业向主要城市区域集中,富于创造力的年青劳动力人口纷纷流向复兴中的城市中心,形成了所谓“创意阶级”和“创意城市”,为城市区域的竞争性和持久增长奠定了基础。①比如,2003年,美国的 10个城市区域 (大都市连绵区)集中了美国总人口的 67.8%;从 2005-2040年的长期发展趋势看,这 10个城市区域在人口、住房、工作岗位等 3个衡量增长的关键指标上的增量,将分别占据全国增量的 70.3%、71.1%、68.8%;基本建设支出的增量占全国增量的 76.7%。参见 Robert E.Lang,and Dawn Dhavale,“Beyond Megalopolis:Exploring America's New Megapolitan’Geography”.Metropolitan Institute at Virginia Tech.,:///publications/otherresearch/document-pdfs/,2010年 10月 20日。
文章来源:《区域治理》 网址: http://www.qyzlzz.cn/qikandaodu/2021/0715/2154.html